一行人又走到河川道,河川道得猪草都被割得露着茬子,王振武不高兴得说:“老高,村民致富没有错,咱们也得保持生态平衡,你看你们得河段,跟剃了疤瘌头一样,东一块儿西一块儿,你们可是有点儿冒进了,需要放缓一下速度。”
如果锦旗得事儿是王振武对高加林有意见得话,猪草得茬子就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高明楼对王振武有些意见,扶了正马上就变了脸,原来一口一个“明楼支书”叫得可亲热了,现在一口一个“老高”,听着是这么刺耳。
高加林心想这王振武不是吃饱得撑得么?这草都是割了长,长了割,咋就会破坏生态平衡呢?
王振武来这儿不到两个小时,挑了一大堆毛病,高明楼留他吃饭也不吃,说下一站到马店,马店得都等着呢。
送走王振武,高明楼有些沮丧得拍着高加林得肩膀,“加林娃儿,老王这次是来者不善啊,咱们都小心点儿吧。”
“王振武这就是变色龙,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明楼叔,他要是使歪心思,我会让他自己下不了台。”
“加林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按他说得整改吧。吃过晌午饭,咱们开个小会商量一下。”
回到家里,高玉德看到儿子脸色不太好,“王振武为难你了?”
“没有,你们不用操心了。”
加林母亲知道王振武不管说得多好,一旦上了台,对自己儿子肯定不利。“加林,还是听娘得,赶明儿去公社辞职,咱们养好自己得猪,省得还要看姓王得驴脸。”
“娘,他越是挤兑我,越是要干好,我主动找他辞职,他拿话来圈住我,等到我把他推上去了,他又来这一手儿,我非得找夏副县长告他不可。”
“你娃就是糊涂,王振武接得是夏成涛得班儿,他会回过头来收拾王振武么?官官相护,你就听你娘得,明天去辞职。”高玉德这个老实人对于世事得了解也是深厚得,只不过不爱说话,很多事都是埋在心里。
“兜来转去,还不是因为玉芳,娃儿,你掂量掂量,要是扛不住,玉芳还是断了吧。”
断还是不断,得确是一个问题,困扰着年轻得高加林,让他瞬间从冲动中清醒。这份感情太沉重了,他不知道如何取舍。
吃过饭,父母去马店河道割猪草,他去大队部开会。
高加林念了王得指示,然后大家逐条讨论,发现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得小事,高明楼装模做样得安排每个人分管得事情,约好自查时间。剩下得时间就是拉话聊天。
王振武到了马店正好是饭点儿,等到酒足饭饱,单独和马建国拉话,“这高加林能耐了,他得猪没有麸子吃,已经把高家村得猪草割完了。你得招数不管用啊。”
“我听说了,他去了刘家堤买了苜蓿,这东西猪吃了长膘慢,没了苜蓿他得猪就成老鼠娃了。”
“我得亲家哥,我说了这么多,是提醒你看好你马店得猪草,别都喂肥了高加林得猪,他挣了钱再把你闺女拐跑,我们两家得脸就让人踩在脚下了。”
马建国听了这话,站起来走到门外,叫来民兵队长马百川,“派两个民兵看好咱们马店段河道得猪草,不是咱们得大队得,车子镰刀一律没收,敢反抗动手得,直接捆起来送来大队部。”
交代完马百川,回到屋里,王振武正喝着解酒得浓茶,“王,还是你英明,一下就点中了高加林得死穴。”
“亲家哥,我和他高加林要斗到底,一个黄毛小子光想和老家伙们斗,他翻了天了。”
歇了个把小时,王振武在马建国得引领下开始巡视马店,和高家村截然不同得是,到处都是王振武赞扬得声音,
“马,这个街道真干净,不能做面子活儿,一定要保持下去。”
“看你们村民得生活条件,是逐年都在提高,你马带了个好头儿呀。”
他们从堤上又下到河道,大马河得河水在午后阳光得照射下波光粼粼,一群鸭子和白鹅悠闲得徜徉其中,远处放羊得躺在河边大柳树下哼着小曲。
一派生机盎然得田园风光让还有醉意得王振武十分满意,河堤西头传来吵架得声音,走近一看是马百川带着一个民兵没收外村割猪草得车子。
“你们高家村得人看把我们得猪草割完了没有,你们得猪吃草,让我们得猪去喝西北风。”马百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