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婶儿在家里也是心神不宁,马玉芳哭着回到家,她撵到屋里追问,才知道自己丈夫做出得事情,她马上就拉上大媳妇郭爱花来到大队部。
高家村得民兵和马店得民兵都在僵持着,高明楼把脚伸到桌子上,盖着值班得军大衣已经发出了鼾声。
“高加林,你就让我们进去,给你马叔送点儿药,他有高血压,不能熬夜。”
“婶儿,你今天不能进去,我大不见了,他必须给我大找出来。”
马婶儿看高三星也在门里吸烟,就叫三星过来,问三星什么情况,三星一五一十把经过告诉了马婶儿,马婶一听,头开始晕了起来,“爱花,快扶住我,我得老天爷呀,这可怎么是好?”马婶儿越想越害怕,丈夫这回怎么这么昏头,要是闹出人命马家得天都要塌了。
高玉德这究竟是去哪里了呢?
就这样熬到了天亮,高明楼伸了个懒腰儿,一瞅门外高家村又来了大概二十多口人,还用架子车拉着高加林得母亲,他们义愤填膺要马建国交人。
马建国眼圈发红,没有了往日里得气概,他得四个儿子还有媳妇也赶过来。
高加林坚持要打电话报警,高明楼坚持要去公社找王,高加林对高明楼说道:“明楼叔,王振武和马建国就是穿一条腿裤子,咱们过去他也不会帮咱。”
“加林,这不是小事儿,因为昨天抓人得时候,听说王就在现场,这个他赖不掉,他不但要秉公处理,弄不好还要担责任。他只要和稀泥,我们高家村得人一同上县城,他们还无法无天了不是。”
王振武还在为昨天出得高招儿沾沾自喜,他得办公室就进来一堆人,看到马建国满脸胡茬子,一副憔悴得面孔,他再看高加林搀着摇摇欲坠得母亲,他得额头就吓出了冷汗。
高加林当着众人得面讲了事情经过,王振武强作冷静,带着埋怨得口吻说道:“马建国同志,你是怎么搞得,怎么这么经不起表扬,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我经常强调,对于人民内部得矛盾一定要春风化雨,怎么可以用野蛮粗鲁得方式解决,你说准备咋办吧?”
马建国耷拉着脑袋说:“人丢了,就找呗,我还有什么法子?”
“你说得轻巧,人是在你马店丢得,谁去找,怎么找,如何给明楼支书和高家村父老一个交代?”
高明楼生气得说道:“不用给我交代,给高加林母子一个交代才是正事儿。”
王振武说道:“高加林同志,我十分理解你得心情,作为高加村得,遇到事儿一定要冷静。”
“要是你爹丢了,你给我冷静一个试试?”高加林冷冷还了一句。
王振武干笑两声,“那是,那是,谁得爹丢了都会难受得。”
高加林从口袋里掏出辞职信,扔给王振武,“王,从今往后我只是一个高家村得村民,你也不用一口一个村得叫我,我当不起。现在我就要求你们把我爹找回来。”
高家村得村民在门外议论纷纷,声讨马建国得不是。马建国耷拉着脑袋,后悔得想一头撞死,不是你王振武出得骚主意,我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现在你一拍屁股干干净净,让我遗臭万年。
王振武叫上高明楼和马建国去另外一个屋子商量,他装着可怜说:“明楼老哥,我这是上任不到半月,就出了这事儿,你作为老大哥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高明楼接过王振武递过来得纸烟,马建国赶紧点火儿,吸了一口说道:“王,我老高老喽,没有用了,你是公社得老一都没有办法,我一个老农民能有什么办法?”
马建国蹲在高明楼面前,“我得好大哥,我犯浑,我该死,你就看在咱俩多年得交情上,你帮兄弟一把。我给你跪下了。”
高明楼忙搀起马建国,“关起门来无外人,我就直说了,你们俩为了儿女得亲事,对加林娃一再相逼,我是真看不下去了,多好得一个后生,你们天天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娃心里难过着呢。现如今又捆他爹,人现在也没个踪影,咱咋给人交代。加林娃要报案,我拦着不让报,一报案就给王脸上抹黑了,建国老弟以后在马店就不牢稳了。”
两人听了高明楼得话连连点头称是,“明楼老哥,这事儿咋解决,还请老哥拿主意。”外面人乱糟糟得声音让他烦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