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份热,发一份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从今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这是鲁迅写在《热风》当中的一段文字,看到《百炼成钢》一开篇的3分钟长镜头,在昏暗的码头候船室里划着一根火柴,就着忽明忽暗的光亮,他和即将远赴法国的蔡和森说:“国人在黑夜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他们恐惧黑暗,他们需要光……”我脑海首先闪现的,就是鲁迅的那句话。
《百炼成钢》正在湖南卫视金鹰剧场播出。和过往所有的党史题材剧一样,里面都是一群甘愿“以身为烛”的人,而与过往所有的党史题材剧又都不一样,《百炼成钢》分成八个版块,既独立成篇,又有着内在联系,每个版块用一首基本上每个人张口就能哼唱几句的经典歌曲当做线索,所以,等你从头至尾听完这八首歌,也就等于是全景回顾了党的一百年。
目前从第一版块《国际歌》来看,《百炼成钢》每一集都有两个主题:青春,牺牲。
青春,是风华正茂,情怀炽热,是眸中有光,脚下有路。
看看剧中这些年轻的面孔吧:
参加中国一大的时候,28岁——这也是十三位与会代表的平均年龄;
远赴法国,神采飞扬地在学生中传播共产主义的时候,刚二十出头,八一南昌起义的时候,不到30岁;
就连一直被尊为先驱的“长者”李大钊先生,在1921年党正式诞生的时候,他其实刚到而立。
青春可以无畏,而牺牲的底色,却是不悔。
绞刑架前,李大钊最后念及的不是家人亲眷,而是想要留存下自己家里的那些书籍,以利文化,他说,“身可死,文化不可绝”。时年,38岁;
陈独秀的长子陈延年,牺牲之前宁死不跪,时年,29岁。不到一年,次子陈乔年在同一刑场倒下,年仅26岁。
瞿秋白哼唱着他自己翻译的《国际歌》,含笑赴死。时年,36岁;
他们都是当世人杰,却都慷慨赴死。他们身上满是伤痕,脸上满是血污,而眼前却如“红日初升,其道大光”。不过,《百炼成钢》并没有把人“神化”,他们也是凡人夫妻,也是“相爱相杀”的父子。
就像陈独秀和陈延年、陈乔年,父子三人最初救国理念相左,当儿子的,不惜与父亲决裂跑去国外,当父亲的,只得和李大钊感叹一句,“我怕坐牢吗!我怕的是,我连儿子都没有说服,又怎么说服得了四万万大众……”而当兄弟俩从无主义者转变为共产主义者之后,陈独秀在儿子的来信中,看到了那句陈独秀“同志”,他当时的心境,估计是万字难抒吧……
李大钊曾说,把青春之我,奉献于青春之民族、青春之、青春之社会。这,或许就是《百炼成钢》同样想传递给这个时代,尤其是想对当代年轻人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