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电锯惊魂》第一部上映,将恐怖片的传统概念打破,刷新票房纪录,这部脱胎于温子仁学生作业的故事,再往后的十几年里逐渐变成炙手可热的恐怖IP。
温子仁也成为了时长被人提及的恐怖片导演。
在最开始的欧美恐怖片中,导演善于引导观众的情感,制造疑惑、迷乱和不安的情绪,将故事模糊化,让观众难以把握整个事件的真相,从而制造出未知感的恐怖。而其他一些手法则是大量血腥和暴力成分,唤醒观众在观看过程中的同感。
但温子仁出生于马来西亚的华裔身份和早年在墨尔本主修的中国民族划分,让他对东方异域文化十分了解,加上对詹姆斯·温的导演风格研究,让他的作品并非只注重血腥暴力,和心理干预。
折磨和恐怖的氛围还是那成了温子仁作品中常见的要素,剧情更贴近于中式恐怖的隐晦和悬念设置。
就像《死寂》中的小镇流转童谣和诡异的腹语师与木偶,让整部影片都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中,舍弃了欧洲文化中常见的杀人魔和吸血鬼,等等。
人们会评价温子仁的电影是中式虐脑和欧美虐眼的产物。
他并不会在影片中堆砌大量的特效来制造恐怖的效果,而是利用镜头的调度与速度去营造恐怖的氛围。就像《潜伏》中,孩子看向床下,推镜头之后的180°旋转,在回到孩子的视角,就足够让没看到任何特效怪物的人心里发怵。
而且类似的技巧在温子仁手中极为常见,就像在大量的时间内,温子仁会将景别控制在中景或近景,即使全景的展现也会将画面空间尽可能压缩,我们几乎看不到取景框内有较多的空白,这种视觉上的拥挤,不但能让观众感觉局促,也能让想要凸显的画面主题更具冲击力。
从《电锯惊魂》到《死寂》他将心理悬疑放进了血腥的欧美恐怖,让原本重视觉而空内容的欧美恐怖有了精妙的剧情走向。
《潜伏》就直接是一个复杂的故事,不仅有“旅行者”“灵界”的非自然概念,还在故事叙述上添加曲折,让整体叙事结构并非单一的平铺直叙,不单单是讲一个鬼屋的故事。
他首先抛出一个特定的世界观,并在描述中逐渐将一类会在睡梦中灵魂出窍的人展现,让恶灵可以轻易附身于这类人身上,并让没有固定形态的灵魂可以随时幻化成自己记忆中的人,能随时走进记忆中,产生各种各样的互动。
利用空间制造悬念的同时,将各种色彩放进画面中,《潜伏2》的大量红色,充斥着危险感、紧张感与不安。《招魂》则是用暖光来展现生活,冷白光来表现嵌入黑暗中的主角与最后的仪式。
很多颜色都能在温子仁的电影中看到,而光影的交汇处常暗藏玄机也是温子仁制造恐怖的手法。几部导演的作品《招魂》、《招魂2》、《潜伏》、《潜伏2》、《死寂》等等,都常在人物至于环境之后的阴影里制造悬念,每一处黑暗空间里都好像藏着会突然出现的东西,甚至直接将人丢进黑暗的地下室,凭借一把手电照亮有限的黑暗,而四周则是无限的恐怖。
甚至和大卫·桑德伯格碰撞出一部《关灯后》。
恐怖片的成功在于能抓住观众的恐惧感,观众在安全的环境中感受到不安与恐惧,并非一件易事,用故事牵连观众的想象,靠音乐音效让人们心怀不安,逐渐忘记身处的环境,被眼前所见惊吓,整个过程是温子仁需要抓出的重点。
这些要求对温子仁来说,就是需要从故事上先吓到自己,于是剧本编写上他会把自己认为最恐怖的桥段放剧本里,然后再开始调整节奏,串联细节,最后让整个故事成为一个整体。但他却对血腥的场景收敛很多,甚至基本舍弃血腥的镜头。
反而在镜头上不断创新:《招魂》中使用大量的主观镜头,进一步加强电影真实性和恐怖感,甚至在最后的驱魔片段中,温子仁手持摄像机拍摄,抖动的镜头、杂乱无章的晃动,将临场感推向了极致。
只是这些年,越来越多的续集后面都不在是温子仁的名字,他逐渐转向了这些一手带大的作品续集的幕后,成为一名制片人,但所有的故事还是继续进行着,最近资源频繁的《电锯惊魂9》已经逐渐丧失了“电锯惊魂”的风格,作为一部单纯的血浆惊悚片来看会更好一点。
影迷们对温子仁的怀念,是一条条“导演跑路了”的弹幕,毕竟整个系列的第一部只用了区区120万美金就赚到了1亿美元的票房,而当现在人们好像延续整个系列的故事时,却感觉只有片名还是熟悉的字眼,其他所有都变了。
我们看到的温子仁并不是放弃了讲述故事,而是去做更多的尝试,通过一些列的作品,温子仁被华纳认可了业务水平,并且在接过《海王》项目时直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华纳并没有反对。
这才导致温子仁让《海王》按照一个复古的形式出现在人们眼前,一个典型的英雄成长故事,他受乔治·卢卡斯的影响,让海王像天行者一样,一路经受各种磨难和转变,用自己的方式去展现是发生在水底世界的打斗,华纳对他的“宠爱”甚至在他提出想加入怪兽进去时,回答都是“上怪兽!”
一路走来,温子仁自己也曾聊起过在接拍大量不同类型的影片之后,他还是挺怀念以前小成本拍恐怖片的时光,那时候并没有现在拍大片的烦恼,他也深知当今观众看多了大特效、大场面的电影,想要给人们一些没有看过的世界是不容易的。
但温子仁也坦言,这些不容易的事情也是导演应该去做的工作,拍电影本身就是一个很有压力的过程,对自己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挺住。